十年长歌

第十三章

谷嘉诚在停车场的一角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是的，他在等郭子凡。
自从昨天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对话，他觉得循序渐进的方法不管用，必须找个快狠准的方法。谷嘉诚便利用“职务之便”弄到了他们三人这周的行程。
子凡今天要拍个杂志内页，就在这座大厦的楼顶。谷嘉诚放弃了直奔楼顶找子凡的想法，他汲取之前因为冒冒然而被当成粉丝的教训，决定留在停车场等。
谷嘉诚有些庆幸运气不错，子凡下来的时候是跟助理一块儿，因为直播节目也算是认识了，要经纪人姐姐就不好说了。
“子凡。”
“咦？嘉诚哥你怎么在这儿？”
“有空聊几句吗？”
郭子凡见谷嘉诚神情如此严肃，点点头，叫助理先回去，他则跟着谷嘉诚来到大厦七楼的咖啡厅，谷嘉诚为子凡点了咖啡和一份草莓蛋糕。
蛋糕很快送上来，郭子凡像个孩子似的，毫不客气地吃起来，看得出蛋糕很可口。半块蛋糕下肚，子凡才抬起头对谷嘉诚说：“我中午没吃饭就来化妆，拍照，肚子饿又没有东西吃，幸好遇到你啊，换成助理姐姐可不会允许我吃甜点的。”
“喜欢就多吃点，没事儿。”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从进门到子凡吃东西这会儿，谷嘉诚一直在思考怎么开口说这段时间的事，原本想说的在见到子凡后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就是，昨天直播出了挺多状况的。”
“唉，最近可谓状况多多，我都懒得说了。”
“还有其他的事？”谷嘉诚意识到，以现在的身份，问的太直白不太妥，忙改口，“磊哥，小伍他们没什么吧？”
“嗯，都还好。”
“子凡，你们和十七认识多久了？”
“从训练营开始，算起来有六年了。”
“他真的是你们认识的十七？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我都要提醒你们一定要注意十七。”
郭子凡轻轻叹了口气：“嘉诚哥，我不知道你对十七有什么偏见，上次你也是说什么十七是机器人，你是不是科幻片看的太多了？十七最近是有点怪，可能和他接的新剧有关系，他很入戏，有次看剧本看到走火入魔，想要掐死磊哥……”
“什么？这根本就是暴露本性，你们还觉得他是正常的？”
“嘉诚哥，我们不说这个，换个角度，你说十七有问题，证据呢？”
“我……”谷嘉诚一时语塞。证据，0101算不算？若是可以，他真想带着子凡去见一见0101。
和子凡告别回到住处，谷嘉诚垂头丧气的。进门遇见0101，忍不上前几步站在0101面前。
“有事？”
“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儿。以战斗型的你，解决十七易如反掌，你在等什么？”
“我没在等什么，我有去抓017。”
“你有去抓他？那他现在还好好的。你不是说你比他先进吗？”
“只是不注意被他逃了。”
0101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谷嘉诚懊恼的坐下：“我今天见过子凡，他说十七读剧本的时候，走火入魔，差点掐死磊磊。这太危险了，然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猜，017应该是把赵磊当成了我。”0101摸了摸下巴，慢悠悠的开口道。
“子凡要我拿出十七是机器人的证据，不如我带他来见你。”
“不行，这违反了时空法则。”
“法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变通一下，达到目的不就好了。”
“可我是机器人。”0101顿了顿，“看来你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是的，当下谷嘉诚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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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嘉成终于盼来了一天假期。这个假期只是今天剧组拍摄的部分没有他的戏份而已。
难得休息，伍嘉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其实他只是花一点时间把近期工作稍加梳理。
和以往梳理完会变得元气满满不同，伍嘉成这次多少有些灰心丧气的。
最近也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先是自己拍戏的时候，威亚莫名其妙的断了。原本打算安排给自己和十七的上节目的机会也打着提携后辈的幌子给别人。
还有就是《X-FIRE》合作的工作人员也不知该如何吐槽，上期直播，灯光打的暗，每个人在镜头前都灰头土脸的，粉丝反应很强烈，在官博下面留言指责节目组都是吃盒饭的。
再来就是X-FIRE新接的一个饮料广告的拍摄地在郊区，公司安排好来接他们的车半路抛锚，虽然紧急调派了另一辆车来接，可是那辆车的司机对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熟悉，待他又是打电话又是导航的来到了拍摄地，X-FIRE四人已经在四面漏风的摄影棚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导致晚上和电台约好的访谈节目也被临时取消……不可否认，接二连三的出状况，伍嘉成多少有些受打击。
“最近是水逆吗？”伍嘉成自言自语。
习惯了忙碌，突然给一天假期也不知道做什么，认命的叹了口气，伍嘉成从房间晃到客厅。正好看见十七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十七，要出门？”
“约了人。”没有忽略伍嘉成眼底那一瞬间的失落，十七赶忙解释，“就是新戏的监制之一，有一些事要沟通。”
“哦。”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那就好好休息。”
“平时忙的时候想休息，可真停下来了，又很不习惯。”
“去健个身什么的打发时间。”十七拉开门准备走。
“我本想找个时间和你谈谈，可是我们的时间总是对不上。”
“嗯，今晚应该没事，晚上再说可以吗？”
“行，晚上你有空就来找我，老地方。”
“好。”十七边应着走了出去，按电梯的时候，十七才反应过来，伍嘉成说的老地方，在哪儿？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十七忽略了。
伍嘉成说的老地方，是一个叫西兰花的清吧，知道这里的人不多，至少在伍嘉成看来，这里是他、十七还有韩沐伯的秘密基地。
是的，就是当年的中华三鲜。
所以当伍嘉成在这里见到谷嘉诚的时候，很是意外，忍不住拍着谷嘉诚的肩头说：“我说粉丝，你这么摸到这儿来的？”
我当然那知道这里。谷嘉诚心里默默想着，虽然被十七替换了一切，可记忆没有。
“我常来这儿的。我知道这儿的老板叫韩沐伯。”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可是大明星啊，什么人见过都记得吗？”韩沐伯从一旁走了过来，指着两人说，“你们认识？”
“认识，我的迷弟！”伍嘉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呵，谷嘉诚，看不出来，你是伍嘉成的粉丝啊？”
“啊，嗯，是的。我是歌迷。我是你们中华三鲜的歌迷，也是现在X-FIRE的歌迷。”
沐伯笑的很开心：“谢谢你还记得中华三鲜。”
“当然记得，不会忘记。”
不远处，有人招手向韩沐伯示意，“你们聊，那边有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沐伯拍拍伍嘉成的肩，“你注意点啊，大明星。”
等沐伯离开，谷嘉诚也说：“哎，少喝酒啊，对嗓子不好。”
“放心啦，沐伯给我的特调。”
“你今天休息？”谷嘉诚明知故问。
“唉，是啊。”
“唉声叹气的，不开心？”
“也没什么，可能我最近水逆。”
也许连伍嘉成自己也没察觉到对谷嘉诚的那种信任感，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一股脑的把工作上遇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谷嘉诚听。
谷嘉诚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嗯”一声给予伍嘉成反馈，表示自己在认真的听。
好久没这样安静的听着伍嘉成那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谷嘉诚开始珍惜这样的感觉了。
“谷嘉诚，我这么多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话是有点儿多，但不会烦，真的。”
“哈哈哈，十七也是说我话有点多。”伍嘉成猛地想起，这么晚十七怎么还没来啊，说好晚上有空在这里聚一下的。这么想着，伍嘉成拿出手机准备给十七打电话，抬头看见谷嘉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想了想，十七不来也许有事，和谷嘉诚聊着也挺开心，于是又把手机放回衣袋里。
离开沐伯的小酒吧，伍嘉成把卫衣的帽子戴起，和谷嘉诚一路聊着走到公寓楼下，见到门禁才反应过自己到家了，转头对谷嘉诚说：“呵，我到家了，不好意思啊，让你陪我走了一路。我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肯跟我聊天，我挺感动，真的。”
“那好吧，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谷嘉诚透过门禁的玻璃，看着伍嘉成上了电梯才转身离去。
而此时，十七正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切：“谷嘉诚，你可真是一个麻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