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长歌

第十九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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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肉店的晚餐很丰盛，刘冰为他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肉类，店里空运来的海鲜一落地，就上了谷嘉诚他们的桌。由于肉质鲜嫩，对烧烤的技术要求比较高，刘冰亲自留下来给他们烤肉。
　　几个人闷头吃了好一会儿，填了填肚子，才想起来要点喝的。刘冰推荐了一堆鲜榨果蔬汁和茶水，不料被小孩子们一一否决，无奈的刘冰只好看向谷嘉诚：“那我这儿只剩下酒了，你看。”
　　“沐伯你呢？”
　　“我就鲜榨果汁就行。”韩沐伯盯着烤肉敷衍的回了一句。
　　“嘉诚哥哥！”郭子凡和焉栩嘉在一旁交换了个眼神，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谷嘉诚撒娇。
　　“好吧，先上一瓶浓度低的吧。”谷嘉诚挨了小伍一记眼刀，只好妥协。
　　“好的。”刘冰推开门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转身回房继续烤肉。
　　
　　低浓度的酒，入口接近果汁的味道。郭子凡喝了几杯之后，悄声跟赵磊抱怨：“这明明就是果汁嘛，哼，嘉诚哥哄小孩儿吗。”
　　“喝酒不好，稍微喝点就好啦，不要那么贪心。”赵磊点了下郭子凡的额头。
　　“就是哄小孩儿嘛，我喝着也没什么味道。”焉栩嘉也凑过来。
　　“你看吧，就是就是，我们俩要抗议。”郭子凡看向焉栩嘉，挑了挑眉，一抹坏笑掠过脸庞，跟焉栩嘉齐齐转头看向谷嘉诚，“嘉诚哥哥！你又哄我们！”
　　“这哪里是红酒，明明就是葡萄汁。你说的我今天吃什么喝什么你全包了，你是不是心疼你的票子不肯给我喝好酒呀！”郭子凡撅着嘴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伍嘉成就看不得郭子凡受了气的样子，默默从包里捞出手机发信息给谷嘉诚：【难得相遇相聚，你就让他们放肆一下吧，小孩子没什么机会的。】
　　谷嘉诚看完信息，叹了口气，转身跟刘冰说：“给他们拿吧。”
　　“你想好了，我可真拿了。你平时的酒，可都...”
　　没等刘冰说完，谷嘉诚就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好啦！一会儿你送我们回去。”
　　“好吧。”刘冰摇摇头，出门亲自去拿酒。
　　
　　生活不易，难免会有想喝两杯的时刻。谷嘉诚喝酒特别挑剔，挑到满意的酒，也就是小酌一两杯，非常克制的一个人。
　　但是，眼前的几个人都是牛饮，赵磊都被两个闹腾的小男生死皮的灌了几杯，韩沐伯这个几乎不喝酒的文艺青年，也被硬生生灌下肚两杯，此刻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小伍，即使是谷嘉诚冷面拦着，也还是喝了好几口。
　　几轮酒局过后，号称千杯不醉的谷嘉诚也开始有点晕。除了睡着的韩沐伯，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开始大闹餐厅了。
　　谷嘉诚看不下去，招呼刘冰叫几了个人，把他们弄上了车，回家。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郭子凡一上车就开始不停的唱歌，每首儿歌基本都被他唱遍了。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点任性…”焉栩嘉听着郭子凡唱自己也控制不住了，开始解放天性：“哎？后面是什么来着？”
　　“你们两个好吵啊，来，跟我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赵磊说着随口就来。
　　“不不不，还是唱fú（葫）芦娃fú（葫）芦娃吧。”一杯醉的韩沐伯小憩了一会儿之后，一上车精神头十足的开始发疯。
　　只有抱着伍嘉成坐在副驾驶的谷嘉诚暂时比较清醒，但他的克制力在下降：“你们怎么这么闹！再闹我让刘冰把你们丢在这里。”
　　伍嘉成听了这话不依，从谷嘉诚怀里抽出爪子，“啪”的一声甩到谷嘉诚脸上，“好好好，不丢不丢。我错了，你继续睡吧。”
　　“诶诶诶，停车！我想吐！快停！”郭子凡嚷嚷道。
　　一停车，郭子凡率先冲了出去，大家都跟着陆续下了车。
　　吐完吹了吹风，一群人稍微清醒了些。沿着路边往前走。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诶，那个地方有一个烧烤摊啊，我们继续去high！”
　　一起哄，几个小孩跟着往前跑。
　　刘冰开着车跟着他们，一看情形不对，推了一把副驾眯着的谷嘉诚：“嘉诚，都跑了，要去前面的烧烤摊继续。要不要叫人把他们拉回来。”
　　“让他们闹一会儿吧。我乐得清静。”谷嘉诚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我们这里上一箱啤酒，两瓶白酒，然后，肉串什么的每种上100串。”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刘冰总结了一下几个人说的东西，适当减少了些，跟老板报了菜。而在他们七嘴八舌点菜的时候韩沐伯又趴在桌子上睡了。
　　“子凡啊，你学的是不是中国舞啊？”焉栩嘉一把把郭子凡搂到怀里。
　　“对，对啊，要我教你吗？”郭子凡喝晕了就喜欢给别人当老师。
　　“好啊，来来来，磊哥一起啊！”焉栩嘉拽着赵磊。
　　“我就算了吧，我根本不会跳舞。”赵磊推辞道。
　　“没事磊哥，就是瞎跳。”焉栩嘉继续撺掇赵磊。
　　“好吧，那就把沐伯哥也拉起来，他之前不是说想和子凡斗舞吗？”
　　“好啊好啊，咱们先把他弄起来。”说着，闹腾腾的三个小男生开始拉扯韩沐伯。
　　被晃醒了的韩沐伯脑袋还是晕的，但是撑不住三个人在耳边叫喊，只好也和他们一起。
　　谷嘉诚小憩了一会儿，被小伍拍醒，也下了车往路边摊走去。
　　
　　几个面相清秀、气质高雅的美少年在大马路边东倒西歪的坐着撸串，本来就招来了一群路人的指指点点。现在他们又在没有任何背景音乐的情况下开始斗舞，更是引来了几个小女生的尖叫。
　　“你看你看，那个在前面跳舞的男生好帅啊，啊啊啊！你看他的那个旋转，帅炸了！”一个女孩激动的差点把她的闺蜜的衣服扯下来。
　　“是很帅，但是你矜持一点，啊！”说着要矜持的女孩突然叫了起来，“你看后面刚刚低着头的那个男生也好帅啊。”女孩眼光停在韩沐伯的身上。
　　“哈哈哈哈，那个不会跳舞的男生好好玩啊，就一直在那里转圈圈。”
　　“对对对，还有另一个男生，哇，他好萌啊，你看你看。”两个女孩秒变迷妹。
　　“为什么他们喝醉了跳舞还这么好看啊，你看一下嘛，要不你也去学跳舞吧。”挽着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对她男朋友说道。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男孩说着便要拉着自己的女朋友走，但是他的视线一直在那群斗舞的男生身上。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过来吃点东西吧。”看完几人跳舞的刘冰对他们说道。
　　“嘉诚哥，给我们三个也倒点白酒吧，我们还没喝过呢。”焉栩嘉拽着谷嘉诚的胳膊说道，同时向郭子凡和赵磊使了个眼神。
　　“对啊，嘉诚哥，我们就喝一点试一下嘛。”赵磊和郭子凡同时说道。
　　“对啊，趁今天高兴，就让他们陪着喝一点，反正醉了还有刘冰呢。”刚说完，韩沐伯就倒在了桌子上。
　　听到韩沐伯这么说，焉栩嘉偷偷的把酒瓶拿了过来，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了半杯酒，顺便也给伍嘉成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
“干杯!!!”几个人除了躺倒的韩沐伯和刘冰拿着酒杯相互碰了碰。

　　啤酒和白酒混着喝更容易醉，又闹了一个多小时，连谷嘉诚都添了几分醉意，其他人包括那只猫都已经睡着了，无奈的刘冰招来了路边摊老板结账，准备搬运几个喝醉的人和猫回去。
突然有一个手机响了，所有人都喝晕了。刘冰又不知道是谁的，只好一个一个的找过去，但是手机响了一会又停了。另一个手机铃声开始响，是谷嘉诚的。

　　来电显示：【蔡林】

　　 “喂，您好，谷…”刘冰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他的话。
　　“谷嘉诚，小伍身体有异常，我现在去接你们。”蔡林急急的说道。
　　“你等一下，谷嘉诚现在喝晕了，我现在叫他起来。”
　　“谷嘉诚！醒醒，快起来，出事了！”刘冰没办法，听到对方的声音特别慌张，也管不了什么，只好拍谷嘉诚的脸，“谷嘉诚，太好了，你醒了，有一个叫蔡林的给你打电话，说什么小伍的身体有异常。”
　　听到刘冰说到小伍身体异常，谷嘉诚瞬间清醒，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你说小伍他怎么了？”
　　“小伍身体突然出现异常，心跳正在减缓。我现在已经开车过来了，你在原地等我，十分钟到。”蔡林加快了车速，也顾不得超速闯红灯的罚款有多贵。
　　挂断电话的谷嘉诚把伍嘉成抱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喝醉了睡着了的样子。
　　谷嘉诚叫醒韩沐伯，跟他交代道：“老韩，蔡林说小伍身体异常，我待会和小伍一起去管理站，待会刘冰会把你们送回去。你好好照顾他们三个，现在就你清醒点。”
　　“好，行，你们去吧，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韩沐伯说着。
　　
　　“谷嘉诚，上车。”蔡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他们喝酒的地方。
　　“嗯，好。”谷嘉诚急冲冲的上车，“小伍他是怎么了？不会是喝醉了所以才显示异常的吧？”
　　“这个我还不清楚，还是去检查一下。”蔡林回答，“上一次不是告诉过你要多注意一点小伍的吗？为什么还要给他喝酒？”
　　“今天小伍比较开心，就让他喝了点。都是我的错。”谷嘉诚的担忧和焦虑简直要爆棚。
　　
　　到了管理站，已经有好几个伍嘉成的医生在等着，一进去就把伍嘉成推进了手术室。
　　过了一刻钟，有一个医生出来了，“谷嘉诚，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现在伍嘉成的身体处于特殊情况吗？怎么还给他喝酒了！居然还是假酒？”
　　“什么，假酒？刘冰不可能会给我们假酒的。不对，小摊贩上的酒，他妈的，我要去把他的店给砸了。”谷嘉诚一听就往外走，准备直接去动手，蔡林等人拉都拉不住。
　　但是谷嘉诚刚跑到门口就晕倒了，跟着跑过来的医生连忙推着谷嘉诚去洗胃。
　　
　　刘冰把另外四个送到家，已经清醒的韩沐伯满脸不好意思的跟刘冰说：“刘冰，多谢你的照顾。现在太晚了，我们家的房间也不够，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麻烦你了。”
　　“好，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他们。他们几个没有喝多少，不过是年纪小，所以醉得快，之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刘冰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韩沐伯。
　　
　　刚送走刘冰，躺在客房三个小孩就开始冒冷汗、呕吐，把韩沐伯吓得不轻。
　　“喂，谷嘉诚，小伍怎么样了？”韩沐伯接到了谷嘉诚的电话。
　　“是韩沐伯吧，我是蔡林，你现在还好吗？刚刚医生给小伍检查了，你们在小摊贩上喝的是假酒，谷嘉诚已经被我们带过去洗胃了，你喝酒了吗？”
　　“假酒？那小伍现在还好吗？”韩沐伯焦急的问。
　　“小伍现在还在昏迷，情况怎么样医生还没讨论完，待会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好，行，你一定记得要告诉我啊。另外三个，可能喝了点，现在都在冒冷汗、呕吐，不过他们应该喝得不多，我现在去药店给他们买点药。先这样。”韩沐伯着急忙慌的挂掉电话跑出门。
　　
　　韩沐伯回到家到了几大杯水，准备喂药。买药的时候店员告诉他喝了药过大概十分钟就会出现呕吐的状态，等吐完了就好了。
　　一开始三个人还跑到卫生间吐，现在已经虚脱了。担心他们几个着凉，韩沐伯只好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拖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拿了被子盖住，然后把准备好的药一个个的喂进去。
　　
　　先给离得最近的郭子凡喂药，“呜，什么东西啊，好苦啊。”虽然已经晕了，但是舌头尝到了苦味的郭子凡本能的把药给吐了出来，全都弄到了自己身上、被子上，然后开始哭，“沐伯哥，你给我喝什么，好苦，呜～”面对受不了药味的郭子凡，韩沐伯没有办法，衡量了一下吐自己一身和郭子凡不能把假酒吐出来的严重性，韩沐伯硬着头皮、冒着被吐的风险给他灌。虚脱了的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反抗的，虽然没有喝进去多少，但是韩沐伯灌得比较多，应该还是有用的。
　　
　　然后焉栩嘉和郭子凡一样的状况，因为是小孩子，更不能忍受，闹得比郭子凡还凶，韩沐伯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先闹累了，然后强行灌药。
　　而赵磊，虽然跟那俩年纪差不多，但是脑袋相对清醒，人也很克制，显得比较成熟，乖乖地吃了药。
　　回头看焉栩嘉已经闹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是弄得他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韩沐伯没办法也只能暂时忘记他有洁癖这件事，把焉栩嘉扶起来就开始灌药。
　　折腾了半天，差不多十分钟了，韩沐伯急冲冲的把垃圾桶都拿了过去，一人旁边放一个。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默默地把卫生间里所有大一点的盆啊桶啊的都拿了出来，免得他们弄到了地上，之后也不好收拾。
　　折腾了一夜，三个人终于在早晨的时候清醒了很多，陆续冲了澡，又结伴到客房的床上搂着睡了过去。韩沐伯半夜就冲过了澡，监督他们吃了早上的这顿胃药，也顾不得收拾堪比垃圾场的客厅，累得沾枕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