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长歌

空城 第四章 凶杀案和嫌疑人

和赵磊道了晚安之后，郭子凡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的郭子凡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答应住这种200块钱一晚的客房了呢。
刚才在前台的时候，明明有条件更好的套房，可是赵磊说他住不起，住不起小爷有钱啊，实在不行他们住他们的经济房，我住我的套房也行啊，哼，都怪赵磊……都怪赵磊刚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让他没好意思提出来自己想住条件更好的套房。
郭子凡拿着房卡骂骂咧咧的打开了房门，“好破……”。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郭小爷忍不住偷偷溜到了楼道里。他们四个人的房间是挨着的，自己是08，赵磊是对面的07。郭子凡心里正憋屈着呢，想来想去，要是不去骚扰一下赵磊，估计今天晚上他都睡不好觉。
打定主意之后，郭子凡就跑到对面去敲门，声音不敢太大，怕吵到其他人，敲了半天却没有人应答，他不禁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可还是没有人开门。郭子凡在心里对赵磊“呵呵”了好几声，转头去敲05号伍嘉成的房间。“咚咚咚…”房门被猛地拉开，郭子凡迎面看到了伍嘉成笑盈盈的眸子。“那个......”郭子凡还没来得急开口说话，就看到伍嘉成的脸上迅速闪过了一丝失望，“是凡凡呀，快进来吧。”郭子凡站在门口没动，语气调侃的说道：“看到不是谷嘉诚所以失望了？”伍嘉成有些被戳穿的窘迫，不好意思的说道，“什么啊，是你我也很高兴啊。”一边说一边心里犯嘀咕，我和老谷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怎么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小毛孩都能看出我们的关系？
郭子凡走进房间，看见桌上摆着伍嘉成红色的水杯，转头，墙上挂着红色的毛巾，再看伍嘉成，脱了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红色的卫衣，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谷嘉诚呢？”郭子凡问。伍嘉成仿佛终于找到了吐槽的对象，“我哪里知道，他那个人一睡起觉来天塌下来都醒不了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抱怨。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郭子凡就离开了，待他走后，伍嘉成在房间里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谷嘉诚来找自己。开两间房是自己赌气提出来的，可是谷嘉诚根本没有反对，这一晚上谷嘉诚难道就不担心自己，难道两人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伍嘉成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
这一夜郭子凡心里也不太平。本来就被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搞得心绪难平，疲惫不堪，可一个人睡又实在有些害怕。“虽然赵磊你今天没有开小爷的门小爷很不开心，但小爷还是决定原谅你，明天请你跟小爷一起睡套房……”郭子凡临睡之前心里暗暗的想着。
    一夜过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伍嘉成就去敲谷嘉诚的房门，敲了很久谷嘉诚才来开门，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伍嘉成看着他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昨晚做贼去了？”谷嘉诚“啊”了一声，然后挠了挠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伍嘉成只当他又是在说冷笑话，赌气不再理会他。
待到四人终于都收拾妥当走出酒店后，郭子凡才忍不住小声和赵磊抱怨了一下房间太破，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赵磊知道郭子凡没休息好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个，他也不戳破，只是笑着对郭子凡说“今天晚上陪你一起。”郭子凡心愿达成，笑的特别开心，完全忽略了赵磊话头里的重要部分，看着单纯的郭子凡，赵磊心想，这样也好，知道的越多，恐慌就越多，不如就让郭子凡这么单纯快乐下去，真遇到事情了，他一定会保护他的。
天气终于放晴，这也让所有人心情都变的好了一些。四个人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谷嘉诚上前一步，就看到酒店门口的小广场上围了一圈的人，他皱了皱眉，直接走了过去。
大概是谷嘉诚的气场太足了，众人见到是他，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此时，在谷嘉诚面前的，是四具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尸体，谷嘉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四个人是昨天在超市里拿了东西不愿意给钱，跟其他人发生了争执的那四个大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无人小镇的秘密到现在还没有解开，逃生的出路也没有找到，本来就人心惶惶了，这个时候，怎么又会发生命案？
谷嘉诚抬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聚集在尸体周围几米远的地方窃窃私语，有胆小的早已被吓哭，只有那几个小报记者在离得比较近的地方拍照。一时间，人心惶惶，到底是谁杀了她们，成了人们心中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谷嘉诚扭头，朝赵磊招了招手，待赵磊走上前之后，在他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伍嘉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被杀害的死人，吓得死死的闭着眼睛不肯睁开。赵磊叮嘱郭子凡把伍嘉成带远一点，然后他以要保护现场为由，让大家都先后撤一点，别围的太近，破坏了现场证据。所有人都听话的往后退去，只有那几个记者，依旧留在原地没有动。
条件简陋，谷嘉诚让赵磊去酒店找一下有没有一次性手套，赵磊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还真拿了一双塑胶手套，谷嘉诚逐一检查了四具尸体，发现他们表面并没有明显伤痕，但是嘴唇有些青紫，他随即翻看了一下每个人的手和指甲，同样有青紫的现象出现，他心里对死因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接着，他让赵磊帮忙，把每一个人都翻了过来，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四具尸体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尸斑，看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2-4个小时，但是有一点让谷嘉诚觉得很疑惑，就是这四个人的尸斑分布的情况各不相同，她们死的时候呈现的应该是不同的姿势，那么现在四个人被很整齐的摆放在这里，明显是被人移动过的，但是因为移动的时间较短，所以尸斑还未出现下沉的现象。由此判断，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昨晚下过雨，会破坏掉周围的环境证供，所以也不会留下什么有利的证据。
谷嘉诚站起身来，给大家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又询问了一下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随后，他找了几个精壮的年轻人，先把这几具尸体抬回酒店安放好，人都死了，总不能就这么曝尸荒野吧。
回酒店的路上，赵磊悄声问谷嘉诚有什么发现，谷嘉诚小声道“我怀疑她们是中毒而死。”
“中毒？”
“我只是这么怀疑，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而嘴唇，手，指甲出现不同程度的青紫，最有可能的就是中了亚硝酸盐的毒。”
“亚硝酸盐？”赵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她们是吃了在超市偷拿的那几包咸菜之后，中毒死了！”
谷嘉诚看了赵磊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
四人回酒店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气氛很不对，所有人见了他们都躲着走。
上午的时候，一切还很正常。不知怎么，中午时便流言四起。伍嘉成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大家居然都在说那四个女人是谷嘉诚杀的，谷嘉诚可是警察，开国际玩笑吗。
“嘉成，你别管那些。清者自清……”谷嘉诚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谷嘉诚！”伍嘉成顿时火冒三丈，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走开！”说完伍嘉成便推开谷嘉诚怒气冲冲的向传播留言的那几个人冲过去，“谁说的？！”伍嘉成像一只张开獠牙的小老虎，“到底是谁在造谣？”可能是被伍嘉成的气势所吓到，那几个人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我说的！”原来是七组的一名小报记者，“是我说的。但我只是说这位警察最有嫌疑而已，我也没说就是这位警察呀。”
望着有些无赖的小报记者的脸，伍嘉成怒气更甚，“少玩文字游戏！你凭什么说就是他？！”小报记者转头，盯着谷嘉诚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有证据！”
“哦？你有什么证据 ，拿出来看看。”听到这里，谷嘉诚反倒来了一丝兴趣。
“第一，这四个大妈昨天和你们发生了冲突，结下了梁子，这是大家都看到的；第二，死者的尸体呈现出来的死亡时间是昨晚两点，你们猜我昨晚拍到了什么？”
“这就有趣了”谷嘉诚突然笑了一下“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我尚且无法判断出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你又是怎么知道，她们是凌晨两点死的?”
“这......这不是重点......”小报记者环视了一周，发现人群越聚越多，突然举高了手中的相机，“我昨天两点的时候，看到咱们的警察大人鬼鬼祟祟，不在酒店里睡觉，却在大街上冒着雨游荡。我出于职业素养的敏感，拍了照片。警察大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散步！”说罢，人群一片哗然，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些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戒备的远离了谷嘉诚几米。
伍嘉成慌了，瞪大了眼睛询问谷嘉诚，“老谷，你昨晚不在房间？”“嗯……”听到了肯定的答复，伍嘉成吃惊了一下，但下一秒目光便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猛地抓住了谷嘉诚的手，冲小报记者大喊：“就算你说的都对，也绝不会是老谷！我不许你们任何一个人污蔑他！”
小报记者上下打量了一下伍嘉成，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向人群大声宣布，“无论如何，这个人现在的嫌疑最大，我们四人从这一刻起，要和我们的警察大人保持距离了。各位，保重。”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群，散了。伍嘉成还死死的攥着谷嘉诚的手不放开，他红红的眼眶里涌满了泪水，委屈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来。谷嘉诚伸出手臂来轻轻的环住了伍嘉成的肩膀，这个动作，他们之前做过无数次，而这次，伍嘉成也像他们之前的无数次那样，把头深深的埋在谷嘉诚的颈窝。
“你相信他吗？”郭子凡轻轻捅了捅赵磊的腰。“信！”赵磊如水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回答的毫不迟疑。
没有理由不相信啊，赵磊在心里轻轻的说道，因为昨天晚上和谷嘉诚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他。
赵磊在郭子凡的面前，一直充当着一个保护者的角色，所以有些事情，他要冲在第一线上，他要和谷嘉诚去并肩作战，才能保证他们四个人的安全，所幸，谷嘉诚是信任他的。昨天晚上，在发现偷袭者是赵磊时，谷嘉诚果断的放了手，赵磊问谷嘉诚为什么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时，谷嘉诚只是用手指了指这个小镇，聪明如赵磊，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在谷嘉诚的提议下，两个人决定趁夜去探一探这座无人小镇，计划好之后，俩人兵分两路开始沿着那些小路往尽头走，本想着低调行事，所以没有去通知其他人，没想到，却为那个小报记者陷害谷嘉诚提供了证据。
赵磊看了看谷嘉诚，发现他并不想开口辩解什么，于是他也选择了沉默。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四名小报记者被发现暴死小镇周围的树林。与四名大妈不同的是，四人死状惨烈，脸已完全毁容，只能凭借四周支离破碎的相机判断身份。小镇，再度陷入恐慌。

下章预告  暴走
赵磊的胳膊被郭子凡掐得生疼，他本能地想打开那只爪子，临了却变成一个宽柔的拍打：“别怕，我和老谷昨晚过来看过，是个落脚的好地方，不比你心心念念的酒店套房差——诶？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不在酒店？”
“……猜的呗。”郭子凡羞于说出他去赵磊房间敲门的真相，机灵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晚上出门探险，干嘛不叫上我？”
赵磊晃了晃被郭子凡吊住的胳膊，心说，就你这胆子，还探险……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穿过了颇长的前院，草木幽深中还藏着一个小小的泳池，蓄了满满一池的水……
“太奇怪了啊，”伍嘉成的作家强大推理思维自发启动：“没有人住的院子，泳池居然还放了水，而且还很清澈……”
“整个小镇都这样，这个庄子如果过于败落，才是真奇怪。”谷嘉诚冷静地分析。
伍嘉成斜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到底是警察的严密逻辑更胜作家的天马行空一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他曾经嫌弃的呆板沉闷，有朝一日会变成踏踏实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