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长歌

第四章  原来是你
北京时间2017年9月4日
又在剧组度过了大半个月，戏份终于全部杀青。伍嘉成和谷嘉诚，赵磊，郭子凡也终于可以回到宿舍休息，而焉栩嘉因为学校要报道，只能恋恋不舍跟大家分开，沮丧着直接从剧组回到了家中。
在路上折腾了大半天，四人直到晚上10点多才回到了宿舍。宿舍依然空无一人，团中的其他少年一直也在各自活动，拍戏的拍戏，参加综艺的参加综艺。这几个月，他们四个人也都习惯了只有彼此的生活，或者说他们已很久不曾体会到这样相处的轻松，有时在家中发呆，恍惚间有一瞬间感觉回到了比赛时，明明只是一年时间过去，却好像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伍嘉成作为队中的厨艺担当以及专业照顾操心队友三十年担当，虽然觉得身体疲惫，但还是撑着给大家下了碗面吃。面清清淡淡，没有放什么辣椒调味，也没有放过多的盐，碗中放了一些青菜，为了补充营养，他还在每碗面上卧了一个荷包蛋。看着几个人“呼哧呼哧”地吸溜着面条，时不时端起碗来喝口面汤，只觉得心中被一种感觉充斥得满满的，那是种尘世的幸福感。
等大家吃完，伍嘉成开始收拾桌子，赵磊跟在旁边乖乖帮忙，郭子凡蹦蹦跳跳着回房拿衣服准备洗澡，谷嘉诚一脸困意，却还是硬撑着头看着他收拾。
等他在厨房洗洗弄弄完，转头时发现有个人一直靠在门框处看着他。“诺。给你。”谷嘉诚伸手提过一个剥好的橘子，“饭后水果，补充维生素。”伍嘉成满眼笑意接过橘子，一瓣一瓣吃完。“恩，好困，我去洗澡准备睡了。”谷嘉诚看着他吃完水果，打了个哈欠，站直了身体说道。
“恩，好。”伍嘉成点点头。
“要不你先洗？”谷嘉诚忽然转头问道。
“没事啦，老谷。你都困成这样了，还硬撑着，快睡吧。我还不是那么困。”伍嘉成笑笑摆摆手，推着谷嘉诚离开厨房，“走啦。”“哦。好。”
等洗完澡，伍嘉成又收拾了一下行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快1点钟了。他裹了裹被子，准备入睡，想了想，又起身拿起赵磊送的香薰，滴了三滴，才又缩回了被子里。闻着熟悉的淡淡香味，他渐渐睡去。
“嘉成哥，起床啦。”隐隐听到赵磊的声音传来，他缓缓睁开眼，果然看见赵磊穿了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奶白色的夹克，站在自己面前。
“恩，是磊磊啊。”伍嘉成揉揉眼睛，“磊，你今天穿得好多哦。”“还好啦，今天有点冷。今天早上出门锻炼的时候，嘉成哥你不还穿了一件薄的毛线外套，说外面太冷了，要保暖么?”赵磊哈哈笑道。
“恩？”伍嘉成有些茫然。他左右看了看，好吧，果然又是在做梦啊。现在是啥时候？他摸摸床边的手机，按亮屏幕。2016年5月19日13：00。“怎么这回不是早上起床了？第一次在下午的时候醒来，恩，这个说法怪怪的，我现在是在做梦，不能说是醒过来。”伍嘉成暗暗想着。赵磊看着有些懵，还在发呆的小队长，不禁暗笑，“嘉成哥这样好可爱，好像小孩子哦。突然就有点想嘉嘉了，也不知道他在家怎么样了。晚上微信问问他，这段时间一直忙，有几天没有跟他说话了。”赵磊想着想着，也开始发起呆来，等谷嘉诚进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大一小，一坐一站，面对着面发呆。
“嘉成儿，磊哥。发什么呆呢。”谷嘉诚出声唤醒了两个沉迷自己思绪的少年，“上午的时候说好了，下午出去逛逛的。明天5月20日，这日子又赶上周末，人肯定特别多。难得今天没事，我们出去玩儿下，明天就在家仰卧起坐。”
“哈哈，仰卧起坐，老谷，你够了。”被谷嘉诚“喊醒”的伍嘉成听到最后一句不禁大笑出声。
“嘉成儿，平常你都闹钟一响就起床的，今天说要睡个午觉，结果怎么反而赖床了，现在还不起。”谷嘉诚踱步到床边，看着他坏笑。
“我，我哪有赖床，我只是忘了定闹钟了。”伍嘉成话刚说完，手机就传来熟悉的闹钟铃声，不禁红了下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你看，闹钟现在才闹的，不是我赖床的。”
“哈哈，之前闹钟响的时候，我看你睡得太甜了，所以就把闹钟延后了。刚刚逗你玩的。你是最勤劳的。”谷嘉诚突然笑出了声，看着伍嘉成从害羞到嗔怒，现在又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摸摸他软软的头发，“好了，不开玩笑了，起床了。”
“哼。知道了。”伍嘉成答应着，掀开被子便起床了。
“客厅等你。”说着，谷嘉诚便拉着赵磊出了房门，顺带轻轻带上了门。
“哦，好。”
伍嘉成走到窗边，伸手感受了下外面的温度，又抬头看了看天气，便走到衣橱边换起了衣服。出门前，看到门边的那面照片墙，墙上又多了好多新的照片，还都是他们四个的照片。有磊磊和凡凡一起看书的场景；有凡凡抱着大宝贝傲娇表情的；有两个孩子趴在一张桌子上午睡的；有凡凡在刷鞋，谷嘉诚在旁边倚着门框看的场景；也有他跟孩子们打闹的；有抓拍的谷嘉诚的几张照片，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搞怪不停；有谷嘉诚蒙着被子，睡眼惺忪在赖床的，估计又是他自己偷偷拍的吧；还有几张他们四个人一起的合照，在超市里面买东西，在公园里面跑步，在健身房锻炼。伍嘉成想了想，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墙，悉心保存。即便知道手机无法带到现实之中，他也想要好好珍藏。
（出了房门之后，伍嘉成和等在客厅中的赵磊，谷嘉诚，还有刚从卫生间刷完鞋子出来的郭子凡会合，接着便一起出了门。周五的下午，因为还是上班的时间，街上的人流并不算多。几个人，边逛边聊，走着走着，又走到上次的家居店，几个人又进去逛了一圈，给家中增添一些装饰。）
逛累了的少年们，找了一个茶室，坐在一个稍偏却能沐浴阳光的角落歇息。伍嘉成拿出手机，登陆微博，准备看看最近，或者说，这个时候的粉丝们都在做什么。结果，却在X-FIRE的话题下看到一条消息。
“太过分了。我有个朋友在我叉烧宝宝的公司工作，她听到个消息，说公司准备混队出道了。这两天就想要搞个什么活动出来，好推人出来了。”
一天的时间，这条消息下面已经有近千条评论，大多数都是难以置信的。也有人表示，公司真得可能如此，想想比赛时，播出的那些节目效果，再想想最近爆出的网剧的角色。这一言论，引得粉丝议论纷纷，话题下讨论的基本都是这件事情。伍嘉成心中讶异，难道上次跟龙总谈完之后，她又改变心意了？
伍嘉成想了想，喊了喊身边的少年们，说道：“亲爱的们，我们一起来拍照合照吧。好久没有发合照了。”郭子凡开心得笑道:“好啊。我们一起出境，让小伍哥带我们，我就可以不用发微博啦。”
谷嘉诚听着，也跟着点了点头，却被对面坐着的赵磊嘲笑：“老谷，你的自拍发了还不如不发，你那迷之角度，发了我都怕你掉粉啊。”“是的是的，所以还是我来拍好了。我每次都给你拍得特别帅。”伍嘉成笑着，拍拍身边人的肩膀，接着换来一句酷酷的“可以的”。
“好的，我要拍啦。”伍嘉成举着手机找好角度，接着说了一句“对着这个镜头说，伍嘉成可不可爱。”结果镜头里面原本一脸酷酷的谷嘉诚瞬间笑了。抓住这一刻，伍嘉成拍下了这张照片。阳光，兄弟，我和你，幸福如此简单而又灿烂。
伍嘉成打开微博，一边打字，一边思考，停停顿顿，最终发了一条微博:“一家人在一起永远是最开心的。今天整理照片，回顾我们这么久以来的时光，觉得特别幸福。希望以后大家还能多多指教~也希望粉丝们继续支持我们一家人~~爱你们的小伍。”配图是四人刚刚的合照，想了想，伍嘉成从相册中翻出了今天下午出门前拍的照片墙。
发出去还没有多久，伍嘉成的微博就被刷爆了。他滑滑手指，看着下面的评论。
“暴哭，我四甜同框真得好好看。”
“好久没有看到四甜的同框照了！”
“小伍宝宝，能不能告诉凡凡和老谷，不要总是不发微博，我们等得好苦啊。真是盐一脸。”
“小伍平时拍的照片好多，看得出大家都好有爱啊。”
“没人发现，这上面照片都是四甜互动，没有别人嘛。”
“楼上提醒了我！真得欸！刚刚没仔细看，刚顾着哭了。”
“所以一家人…果然有特指啊…”
“我白感情谁能比得上，谁能破坏！”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还有一些评论内容他没看懂的:
“恶魔天使组真得太美好了。”
“为我恶魔天使刷一发sweet！甜甜甜。”
“大美帝同框就是糖。”恶魔天使是什么？美帝是什么？伍嘉成满脸疑问。 再往下翻新评论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些他在等待的言语。
“还记得刚刚有人爆出的消息么?说要混队出道了。怎么觉得我伍是在侧面表达什么…”
“被你这么一说，这个时间点的确好巧。”
“我伍是想告诉我们他们一直是一家人，不想分开吗？”
“不会吧。小伍难道逛微博的时候看到我们发的那些消息了？”
“管他是不是有意发的微博，知不知道那些消息呢，我春春伊嘉凡沐磊，永远不接受别人插足。”
“叉烧万岁！纯白是唯一的愿意。”
伍嘉成微笑着退出了微博页面，握紧手机，心想，第一步完成。他要试探试探公司的意思，如果老板真得再考虑混队的话，那没多久她就会找他了。
“我们没有办法完全靠自己得到自由，因为我们还太弱小，只是一个出道了，连官宣都得不到的小小的团体，还需要保护和支撑啊。可是粉丝的支持和爱那么有力和重要，只希望在这时，我尽了我的努力，而我们的粉丝也能团结起来，帮助我们，拜托了。爱我们的那些人。我们现在只能靠你们了。等我们强大起来，便再也不让你们心痛。”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在茶室休息一会儿后，他们又起身出门散步，一个多小时后，在准备回宿舍的时候，伍嘉成接到了他一直等待着却又不想接到的电话。）
“喂？”伍嘉成微微落后同伴们两步，接了电话。
“是我。你现在来公司一趟。”说完，对面的人便挂了电话。
伍嘉成淡淡一笑，上前两步，赶上正在聊天的兄弟们，打招呼，“我要去趟公司，你们先回去吧。”
“啊，哦，好。”三人惊讶了一下，随即答应了。
“小伍哥，等你回来吃饭啊。”郭子凡眨眨眼，接着说道，“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小蛋糕，就上次在公司楼下咖啡厅买的那个。特别好吃。”
“路上小心，早些回来。”谷嘉诚叮嘱着。
“知道啦。我先走了。”伍嘉成拦了辆车，坐进车中，向司机报了目的地，跟车外的人挥了挥手。
“龙总，找我有什么事情?”伍嘉成淡定的站在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黑白色为主，单调古板。
“你刚刚发了条微博？”龙丹妮敲着桌子冷淡问道。
“是啊。好久没跟兄弟们出来玩儿，一时高兴，就发个合照呗。您有什么问题吗？”伍嘉成礼貌回应，不露一丝情绪。
“只是这样？”
“要不因为什么呢？难道我是为了向粉丝表达我们的团体不想加人，不想被拆散，可是我们做不了主，只能拜托你们帮帮我，看到我内心真实的情绪，所以故意发了微博吗？”伍嘉成微笑着，眼中却不带笑意。
“你！”龙丹妮突然拍了下桌子，却又平息了下情绪，说道:“我上次有跟你说过，策划案写得不错。”
“所以，您只是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动摇了。”伍嘉成顿了顿，“也许那条消息，也是您透露出去的。您想要试探一下，现在粉丝们的态度，您觉得他们好像又淡了下去，好像又可以像您打算的那样发展了。或许，您还想再试探试探我们的态度？”
龙丹妮沉默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能说，他的感觉太敏锐了，几乎全部猜中。
“所以，我只是在帮您看清楚而已。”伍嘉成耸耸肩，“您应该已经看过评论了吧，而且某个话题也已经被刷到热门了。这些东西更能帮您做判断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伍嘉成认真说道，“我上次的策划案中也有提到过一条。我们的比赛，粉丝和我们都是投入了真情实感的，两个队伍在紧张的比拼竞争中，有了不同的团魂和默契，两家队伍的粉丝也被这样的竞争带入了。如今，您要混合，只会逼走很多人。做艺人，需要粉丝的支持，做团体，重要的是要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团魂，才能吸引更多的粉丝。您这一举动，逼走粉丝，拆散团魂，还有什么资格做天团呢?”
伍嘉成看着龙丹妮已经开始认真思考的神情，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们两队的特点完全不一样，虽然我们的关系也都不错，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比赛和打磨，我们的雏形已定，融合也是痛苦的，反而会让我们变得平庸无奇。您完全可以分成两队出道，继续对抗，或者向着不同的领域发展。何必毁了我们的时候，又毁了您中意的他们呢?”
“我，我没有…”伍嘉成直视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说道，“没关系，您不用说出来，我都懂。只是希望您能再考虑考虑，这次考虑清楚了，就不要再动摇了。您一直以来，都是个意志坚定，果断坚决的人。也希望您能尽快回复我，您最终的决定是什么。”
伍嘉成微微鞠躬，笑道：“那么，我先告辞了。”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关门的时候，他回过头说道:“只愿您勿忘初心。”
回宿舍的一路，伍嘉成的心情轻松而又平静，他知道，今天的谈话是有希望的，因为她一开始没有强硬要求他删除微博，那就说明她只是动摇而已，只要自己再帮她坚定一下信念，推她一把做决定就好。只是不知道，那个让她又有动摇的人，是谁。
“我回来了。”伍嘉成推门进入，将小蛋糕递给郭子凡，收到爱心的么么哒一枚，他叹了口气，表示疲惫的时候，又收获了乖孩子赵磊同学的轻声安慰，和越来越贴心温柔的谷嘉诚同学的捏肩按摩。这样的瞬间，真是不管用什么词来形容都是满满的幸福。
饭后，洗漱完毕，跟孩子们一起又温习了下剧本的伍嘉成躺在床上，收到了短信：“希望你们四个，不会让我失望。”他笑了笑，回复道：“披荆斩棘，我们终将胜似骄阳。”
“好困啊！睡觉睡觉！”伍嘉成忽然大喊一声，引得身旁的谷嘉诚牵动了嘴角，在被窝里面偷偷地笑了。
“晚安，老谷！”
“晚安，嘉成儿。”
迷迷糊糊渐渐睡去的伍嘉成，忽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伍，恩，伍嘉成。老伍。”语气透着一种别扭害羞和不熟悉，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他的名字一样。
“恩，是谁？”伍嘉成在梦中想着，他想向他发问，这个声音为什么这般耳熟，如同每天都听见的那样。
“你，你努力集中精神，想象画面，想象我们的宿舍，我们的房间，随便哪间都好，给我们一个谈话的地方就好，我比较习惯跟人家面对面讲话欸，虽然我们见面会有点奇怪……”熟悉的声音这样说道。
“集中精神……”伍嘉成想着，好奇怪，在梦中，明明迷迷糊糊的睡着，还要保持一种清醒。他慢慢看到了房间从模糊的意识白雾中显现出来。房间中站着一个少年，穿着红衣，身形修长，温和又害羞别扭地看着他。伍嘉成惊讶极了，“竟然是你!原来是你！怎么会是你!不对，你是谁？！”
“hello，恩，初次见面，我亲爱的……”
第二次唠嗑时间：
哈哈，终于写到一直期待写出的剧情了。下章将揭秘之前所有伏笔，并且也可以公布我们一开始的脑洞啦。敬请期待。大家可以猜猜，这个一出场就称呼伍嘉成“亲爱的”人是谁呢？